*劇情共構有、原創角色 

文:AHen<羅德、瑟爾帝、克勞、Silent部分>、阿炎<馬格納、Honor、亞當、希雅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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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著眉頭看著手機上的簡訊內容,馬格納在離家不遠的一個街區巷口停下車子,雖然不知道希雅這個突如其來的會面要求是怎麼回事,但他並沒有多加懷疑,因為他永遠搞不懂她的腦袋。

找到了建築物後,他進入住宅空間內,並循著門牌房號在走廊移動,一如往常的一絲聲響都沒有,找到了在最尾的房門,他伸手敲了敲門。

『叩叩。』 很快的,有個人來開門了,馬格納一開門便撞見一雙奇異的眼神,他忘不了,而那人就是剛剛駛在他隔壁的駕駛,不難想像這間房子裡頭還有誰在。

「欸、小克勞,拿注射器給我、我原本那支不知道丟哪去了。」裡頭發出聲音。

「瑟爾帝先生,我們有客人。」名為克勞的人完全面不改色的在馬格納面前回應。

來者不是希雅的男女護衛讓馬格納皺起眉頭,隨即他想起他見過這個有著奇異雙眼的男人,腦袋裡立刻把所以事情連接起來,他中了希雅的圈套,裡面的聲音是之前治療過自己右耳的醫生,至於現在在治療誰他不用多想也知道,他低聲咒罵:「媽的、那個瘋女人真想弄死我。」然後便轉身想走。

「哦哦、是之前的睡美人耶~哪裡的風把你吹來的啊?」瑟爾帝直接貼在克勞身後看,讓人很難忽視他滿手的血擦在克勞身上:「進來啊,隨便坐坐!」

「瑟爾帝先生,這裡不是您的家。」克勞不忘提醒,他正在無視擦在身上的血漬。

「我為什麼要進去。」依然皺著眉頭,馬格納臉臭到不行的看著瑟爾帝和克勞,要是被裡面的人發現自己在這他不把自己抓起來揍才奇怪,馬格納正這麼想的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

「你把人家打傷了總要負責嘛,人家可是女王姊姊的獵犬耶,你這樣會給我造成困擾喔,小野貓。」依然清脆的笑聲,希雅依然監控著馬格納的一舉一動。

「那你就派別人啊!你明明就知道的不是嗎!」對於希雅的話讓馬格納一個火山爆發,也不管有人就對著手機另一邊的人吼叫起來。

「睡美人精神真好呢,還好我給羅德打了超多鎮定劑的,他現在可以說是最平靜的時候吧,不過說真的、我弄丟了一支注射器、說不定忘在他肋骨裡頭了,哈哈哈。」瑟爾帝一邊聽著馬格納的對話、一邊說著很可怕又不負責任的事情。

瑟爾帝突然的話語讓馬格納的注意力從手機的移動到瑟爾帝身上:「你這傢伙真的是醫生嗎?」即使他治好了自己的耳朵,但他的態度真的讓馬格納不敢恭維。

「哈、我當然是個醫生……」

「不、瑟爾帝先生基本上算是生物研究家。」克勞馬上反駁。

「嘿!」瑟爾帝反駁了一下,然後轉過頭繼續找那支不見的注射器。

屋子內的沙發滿是鮮血,羅德被放在上面,胸口明顯有一條被某人開過的痕跡,他閉著雙眼、但還是有在呼吸,可見他的生命力真的很強。

看著室內的狀況,馬格納停止了和希雅的單方面爭吵,他走上前看著昏睡的羅德,就算討厭他但也再一次佩服這個男人的生存意志,然後便發現了那隻插在手臂內側的針筒:「喂,這個嗎?」

「喔喔、就是那個,好險我不是又忘在某人的肚子裡了。」瑟爾帝誇張的呼了一口氣:「喔對了、既然你來了,我順便交代一下、他的繃帶每天要換,骨頭長回來之前不要亂動,還有還有……」

「喔對,我的藥通常有副作用,可是這次用的我忘了是甚麼了,那就拜託你囉,睡美人!」瑟爾帝收拾好之後就像是一陣風,馬上帶著克勞離開現場,不知道在趕些甚麼。

「喂、什麼?等等!」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留在原地,馬格納完全不想淌這趟混水,他拿起手機打算跟希雅說這件事的時候發現對方已經把電話掛了,只傳了一封簡訊。

『你不想再回去那個房間第二次,對吧?』 短短的內容讓馬格納瞪大了眼睛,他立刻刪掉簡訊並抬起頭深呼吸,壓下了自己的情緒,看著躺在沙發上的羅德,再看看滿是血的髒亂環境,這裡根本不適合養傷,而且他也不方便。

不滿歸不滿,最後馬格納還是要求希雅派人幫他把羅德帶到自己家,他站在床邊臭著臉看著床上因為藥效而依然昏睡的人,覺得自己自從遇見他之後真的是倒楣到家,就這樣看了一會後他退出房間,然後躺上沙發,打算明天再好好處理這一切。

半夜,馬格納的房間出現細碎的呻吟,大概是嗎啡藥效退了,羅德少見的發出不舒服的聲音,這很不正常,他可是那個受了重傷還不吭一聲的人。

對一向自己住的馬格納來說,突然有別人的聲音出現在自己的住處已經足以讓他因為防衛本能驚醒,馬格納搖搖頭讓意識清楚些後他往房間走去:「羅德?」走進房間的同時不忘開燈,他上前查看羅德的狀況。

羅德因要讓上半身傷口保持乾爽而沒有穿衣服,他滿身都是汗,馬格納手伸過去摸的時候皮膚相當炙熱。

對方的體溫本來就比自己高,但現在這程度已經是異常了,看羅德不舒服的模樣,馬格納先從櫃子裡找出新的毛巾,才到浴室把毛巾浸濕,回到床邊替羅德擦拭身體,整個過程他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不外乎是因為被迫照顧眼前這個人。

羅德似乎在作夢,他嘴邊細碎了幾個聲音聽不清楚,隨著胸口的劇痛開始襲來,他緊緊抓著床鋪,發出已經是在忍受的聲音。

看著羅德忍耐疼痛的模樣,馬格納的手輕輕碰上對方揪緊床單的手,他記得對方明明很會忍痛的,這真的不太對:「忍著點。」他低聲,看著對方這樣的反應他在想要不要把醫藥箱裡的止痛藥拿給對方。

他夢到一場葬禮,世界就像是漫畫一樣,只有黑跟白,他的時間回逤到五歲,他站在他的父親身邊,父親穿著一套正式的黑色西裝,眼前的棺材躺著一個與他相像的女性、脖子上有著明顯的勒痕,他轉過頭對上他父親雙手的視線,明明身在這黑與白的世界中卻染上了顏色,血紅色。 接著父親像是發了狂似的將自己也推入棺材裡、他落到女性的遺體上,一隻手緊緊掐著毫無反抗能力的自己,他掙扎、用腳拼命的踢父親的肚子、但對方不為所動,父親伸出空閒的手抓起旁邊的碎石,然後高舉它、落下後自己的左半邊甚麼也看不見。

回到現實,羅德在半夢狀態抓住馬格納並且掐著對方的脖子,將人壓在身下,他完全不給對方喘息的空間,甚至可以說他想將馬格納至於死地,僅存的綠眼在窗外月光下閃出的是一股絕望與憤怒,那是他從來沒有看見過的神情。

「你不能再殺死我一次了……」羅德的嘴邊睡念著夢話。

一開始還試圖掙扎,無奈對方的力氣永遠比自己大,隨著缺氧讓馬格納的意識逐漸模糊,但很奇怪的,那唯一的翡翠綠色在昏暗又模糊的視界裡卻如此鮮明,而對方說出那唯一的句子讓他伸手碰上對方的臉。

「……羅德……我是、馬格納……羅德……放、放開、我……」微弱的說話聲,也不知道對方的腦袋到底是醒了還是還沒,最後馬格納終於無法維持意識,因為缺氧而昏了過去,無力垂下的手勾到了對方的眼罩。

羅德猛然放開手跟著倒在床的另一邊,似乎過於用力的關係傷口有裂開了,些微的血染紅了床單,羅德的眼罩就這麼被馬格納抓在手上。

也不知道昏了多久,等到馬格納因為喉嚨的疼痛而張開眼睛時已經清晨了,外頭的天空透著魚肚白,他撐起身體,因為疼痛而咳了好幾聲,這讓他注意到了手上抓著東西,看了好一會才想起這是什麼,轉頭看向羅德就看到對方滲出的血已經在床單上沾染了一片,但左臉上的傷卻比那些血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手指輕輕的碰上對方的臉,從疤痕來看已經很久了,恐怕是小時候就造成的了,但那是對方的個人隱私,他認為自己無權干涉,於是他輕輕的把眼罩綁回它原本的位置,並轉而處理羅德身上的傷。

「咳、咳咳、」換藥的過程中馬格納都沒有停止咳嗽,喉嚨的熱辣痛處讓他很不舒服,但他打算等會在處理自己的狀況,手上更換繃帶與紗布的動作還挺熟練的,沒幾下子就把紗布換好了,至於床單恐怕得等對方醒來再說。

起身走到旁邊的更衣鏡前,馬格納拉下頸部的衣物領子,果不其然都是紅紅紫紫的勒痕,他試著發出聲音,雖然沙啞了些但還不成問題,於是他又把衣領拉回原位,離開房間到廚房去給自己和羅德弄點食物,他沒有關上房門。

「嗯……」又是一陣細碎的低鳴,不過這次比較像是從睡夢中醒來,羅德睜開了眼睛,他看了陌生的天花板好一會才想從床上爬起,但骨折的痛感讓他不得不躺回去:「噢……」

「乖乖躺好。」手上拿著盤子,聽到聲音的馬格納走了進來,他把剛做好的早餐放到床頭邊的小櫃子上,並上前觀察他的狀況:「很痛嗎?」聲音依然沙啞,而他的臉依然很臭,但暫且還感覺不出當時瑟爾帝所說的副作用是什麼。

「……這裡是哪裡?」羅德抹了抹臉,直到摸到眼罩的觸感,他頓時露出陌生的表情,甚至有點慌的問:「這是甚麼、為什麼我看不見?」這不該是出現在他身上的語氣。

羅德的反應讓馬格納皺起了眉頭,他一隻手拉下羅德觸碰眼罩的手,仔細看著那唯一的眼睛想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耍自己玩,但除了慌恐和疑惑外看不到其他的東西,這讓馬格納往後退了一步並捏了捏皺起來了眉心,為什麼不是其他的而偏偏是跟記憶力有關的副作用?

他覺得自己真的快瘋了。

「這裡是我家,你早就看不見了,現在給我乖乖養傷哪裡都不准去,吃你的早餐。」一邊說馬格納一邊把桌上的盤子拿起並坐在床邊,插起一片培根湊到羅德嘴邊,喉嚨痛得要死讓他實在不想跟眼前的人廢話太多。

「你是誰?」羅德的問話讓空間陷入寂靜,只見馬格納甚麼也沒有說就把培根直接插到對方嘴裡,讓羅德不斷咳嗽。

對方的咳嗽聲總算讓馬格納的動作緩了些,他抽回叉子並看著對方咳了幾聲才把培根吞下去:「馬格納。」簡單帶過自己的名字,這回馬格納換插起一些炒蛋,然後幹了和剛才一樣的事情。

「咳、那,我是……」羅德突然沉默,他想不起來自己是誰:「我是……咦?」 羅德突然的疑問讓馬格納停下了原本要繼續把食物往對方嘴裡塞的手:「你叫羅德,羅德.瑪希歐。」回答完後他才繼續剛才的動作,可以很明確感覺到馬格納不滿的情緒。

「為什麼我受傷了,而且甚麼都想不起來?」羅德趁空檔繼續發問。

「等你傷養好就知道了,現在安靜然後吃東西。」但馬格納完全沒有回答的打算,因為仔細想想把羅德炸傷的正是自己,而且還得被迫照顧他,想到這讓他嘆了口氣。

被馬格納這樣一說,羅德還真的乖乖安靜下來吃東西,但吃的並不多,看來傷勢有影響到胃口。

羅德這麼聽話讓馬格納感到超級不對勁,在對方拒絕進食後就把剩下的食物吃乾淨,喉嚨熱辣的痛處讓他也不想吃的太多,看著沾染血跡的床單,得換掉才行:「你起的來嗎?」

羅德稍微吃力的站了起來,他扶著櫃子撐著,如果是一般人根本站不起來,他看著馬格納熟練換床單的樣子,突然他問:「我們是甚麼關係?」 沒有回答,應該說是馬格納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真的嚴格來說只能算是砲友,雖然自己是被迫的,把床單換好後他叫羅德躺回床上去,並拿了止痛藥和水給他,完全不想說話。

「我是不是問了甚麼不開心的問題?」羅德躺回床上後,綠色的獨眼看著馬格納的表情問。

「沒有。」短短回應,馬格納就把羅德一人留在房間,把空的盤子拿去廚房洗乾淨後去洗床單了,整個住處都一塵不染的可見主人打掃的用心。

馬格納的房間環顧過去沒有任何照片,讓羅德想找回以前的記憶都很困難,他甚至不知道跟眼前的人有是甚麼關係,他用他與馬格納之間可以聽得見的距離問:「我是個甚麼樣的人?」

搓洗著床單上頭的血漬,馬格納不滿的回應:「徹頭徹尾的混帳王八蛋。」吐出的句子毫不留情,在羅德強上了自己兩次之後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喜歡他,手上搓洗的動作看起來更用力了些。

「聽起來我好像做過很過分的事情。」羅德回應,他沉靜了一下:「那個,雖然不知道我做了甚麼,但是我很抱歉。」 說真的,這樣的回應從羅德口中吐出來真的非常奇怪。

羅德突然的道歉讓馬格納停下手上的動作,他沉默了好一會才拿起洗乾淨的床單,丟進洗衣機裡脫水,並回應:「不要道歉,那根本不像你,給我乖乖睡覺不要再問東問西了。」

經過馬格納的提醒他確實是有點累了,或許是藥物作用讓他的恢復作用加快、但身體會感到疲憊,他閉上眼睛、不久便沉沉睡去。

等到把床單晒好後才發現羅德睡著了,馬格納嘆了口氣後到廚房,從冰箱拿出冰塊裝在冰袋裡冰敷自己的脖子,他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這個位置能看到床上的羅德,現在他只希望對方別像昨天那樣又兇性大發攻擊自己,如果在勒自己一次說不定真的會沒命,他想。

就這樣躺了好一會,直到頸部不再那麼疼痛後他才從沙發上坐起,並走到房間查看羅德的情況,他依然沉睡,就表情來看穩定了些,雖然很想報復一下前陣子羅德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但對方有傷在身,而且他現在是被希雅威脅的狀態,那女人太清楚自己的弱點,這正是他被迫服從於她的原因。

「快把傷養好吧混蛋。」最後他低聲碎念著,並坐到房間一角靠近窗戶的桌子邊,清理槍械打發時間。 或許是藥效起了作用,瑟爾帝給羅德做的治療,一般人可能要花上一個月到兩個月,但羅德身上的一天就見效了,他只是持續睡了一個上午,到了下午以後已經能自己坐起來了,雖然沒有說話,但他醒來的時候便一直看著馬格納在清理他的槍械。

雖然感覺到視線但馬格納並沒有多加理會,此時的羅德對他並不成威脅,他熟練的拆解槍械並清理、上油,直到將槍械保養完畢後才轉過頭來,這個轉頭動作他做的並不是很順利。

「還痛嗎?」他問。

「還忍受的了。」羅德回答,他看著槍械,在這個都市並不是甚麼罕見的物品,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羅德甚至對於火藥有一種熟悉感:「馬格納的工作是在做甚麼的?」

「殺人。」並不打算隱藏,畢竟對方喪失記憶前的工作和自己一樣,馬格納站起身動了動維持同一個姿勢太久而酸痛的肩膀和腰,然後離開房間走到客廳打開電視,昨天那場爆炸或多或少引起了騷動,但沒有出現自己和羅德有關的事情讓他鬆了口氣。

看著對方在看電視,羅德則是隨意看看、附近好像沒有甚麼關於自己的東西,他隨口問:「那我呢?」

「一樣。」看了羅德一眼後就收回視線,馬格納仍關注著電視上的消息,雖然想知道什麼他都能從希雅那邊得知,但能夠從電視上獲得的資訊他還是覺得自己看就沒必要問。

「所以,我殺過人?」羅德繼續提問,從馬格納回應以後原本以為自己會很訝異的,但奇異的有一股熟悉感,甚至可以說是像呼吸一樣簡單。

「你根本就是個殺人機器。」回憶當時從希雅手上取得的情報,馬格納在回應過後起身,把一直擱置在門口鞋櫃上的一個用沾滿血汙的紗布包著的東西拿給羅德,然後坐回沙發:「你的刀。」

羅德握著刀柄的瞬間有著一陣疑慮,他感到相當熟悉這樣的觸感:「不知道為什麼,握著的時候有著一股平靜感。」

「那是你的東西,當然。」關掉電視後,馬格納總算是正眼看著羅德,他雙手抱胸靠著沙發看羅德拿刀:「和我拿槍的時候一樣,習慣了。」

沉默了會,馬格納脫下手上那雙和手指完美貼合的皮革手套,露出手掌上的疤痕,兩隻手都有,就像是被什麼東西貫穿的:「你幹的好事,記得嗎?」

「我做的?」羅德看著對方貼近的雙手,他實在不能想像對方被貫穿時的感覺:「用這把刀?」

「你做的。」平靜的回答,手指輕觸另一手掌心的疤痕,馬格納垂著眼簾看著已經癒合的傷疤:「你怕我逃,然後把我釘在牆上,用那把刀。」

「聽起來那個時候好像挺尷尬的。」羅德甚麼也想不起來,他只能憑馬格納的敘述去想像:「所以,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

「對。」把手套套回手上,馬格納深呼吸了口氣,然後整個人軟在沙發上:「順帶一提,我當時要殺你。」

「噢……」羅德似乎掩不住驚訝,然後沉默一毀後他才默默吐出話來:「所以你現在還想殺我?」

「有時候。」在沙發上躺了好一會才從西裝內袋拿出菸盒,叼了一隻黑色香菸到嘴上,點燃後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煙霧讓空氣中多了股淡淡的薄荷氣味:「但是沒有任務我不殺人,工作跟私仇我可分的很清楚。」

「如果我主動傷害你呢?」羅德一問之後被馬格納盯著看,他補充:「隨便問問而已。」

「視情況。」視線沒有收回,馬格納依然盯著羅德看:「威脅到我的命我就會殺了你。」

「可是好奇怪,既然我都主動貫穿你的雙手,使你動彈不得,依狀況來講算是威脅到生命吧?」羅德搔了搔後腦勺,他稍微往床頭靠著:「那你怎麼不殺我?」

「當時是任務,現在不是,你現在如果敢再做一樣的事情,我不會手下留情。」回答完後馬格納把視線收回,專心在解除自己的菸癮這件事上,暫時不想理會羅德。

「看來你真的超想殺我的對吧?」羅德遠遠的看馬格納抽菸,不知道為什麼一聞到煙味便吞了吞口水:「而且我身上除了新的這條以外還有很多條傷口。」

「你背後還有刺青。」抽著菸,馬格納的神情放空的看著窗外,現在沒有任務,房子又在兩天前打掃過了,坦白說還挺閒的,照顧現在這個羅德比他想像中輕鬆,除了他話真的超多以外。

沉默了好一會,馬格納把菸捻熄,並抬手看了時間,早上十點,離午餐還早,再看了床上的羅德,對方似乎從昨天開始就沒洗澡的樣子,而且正躺在自己床上,這總算讓閒到發慌的馬格納找到事情做了。

他走進浴室端了盆溫度偏熱的水,然後拿著晚上替羅德擦汗的毛巾走到床邊:「你不能洗澡,擦一擦也好,不然髒死了。」 羅德就這麼讓馬格納擦身體沒有反抗,當馬格納擦到背後的時候他便繼續說:「你說刺青,我背後刺的有意義嗎?」

「我不知道。」替羅德擦身體的同時馬格納看著對方背後那大面積的刺青,並不是第一次看到,但這回他看得仔細些了,包含他後頸那塊似乎為了燒掉什麼而留下來的可怕疤痕:「好像是東方的神獸之類的東西,我不是很了解。」

「哈哈、我該不會有甚麼奇怪的背景吧?」羅德發出輕笑,這是馬格納第一次聽到羅德那不帶任何惡意的笑聲。

但某方面來說實在很詭異,特別是馬格納已經體會過這男人有多惡質,這個笑聲反而讓他的太陽穴抽了一下:「以前我是不知道,現在你似乎聽命於軍火女皇。」

「所以是老闆之類的……」羅德雖然想不起來,但看他的表情是在思考,沒過多久,馬格納的門鈴響了,從貓眼看去是一個帶著鐵色鳥面具的人,他的旁邊還跟著一位略為壯碩肩上停著一隻老鷹的男人,對方為了確認有沒有人在家而再按了一次。

雖然前方那個帶著鳥面具的人他不認識,但後面那個傢伙他可熟悉了,他打開門鎖並且開門:「希雅又要幹什麼了?」這句話直接衝著那個他所認識的傢伙,還夾帶著不爽的怒意。

「別這麼兇,我這趟是陪人過來的。」感受到對方不滿的情緒讓他稍微舉起雙手作投降的樣子,並把視線移動到身邊的人身上:「Silent,他就是馬格納。」

面具的視線是看著馬格納的,名叫Silent的人點了點頭沒有出聲,從他身上的配備來看他是一名醫生。

「他是軍火女皇的人,要來看一個叫……羅德的樣子。」大略說明來意,只是提到羅德的名字讓馬格納臉更臭了,他讓開了位置讓他們入內。

「在房間。」告知位置後馬格納就到廚房裡去了,雖然他很不滿,但待客之道他可沒忘。 Silent在進入房間時是相當謹慎的,他已經事先看過馬格納以及羅德的資料,但讓他更加提防的是羅德這個人,面具的視線是停留在床上的人身上,他靠了過去並且保持距離:「羅德?」

「嗯、我想是吧?」羅德回應Silent,即使他回應的感覺相當奇怪。

Silent不到幾秒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瑟爾帝來過?」這是他到這裡來的第一個句子,聲線讓在場所有人聽起來比想像年輕。

「Honor。」把手上的其中一個茶杯給了在客廳逗鳥的人,馬格納才進入房間,把要給Silent的熱茶放在床邊的小桌。

「也不知道他幹了什麼,羅德現在什麼都不記得,還要我照顧他,莫名其妙。」語氣不滿,他腦袋裡想起的是當時被希雅威脅的那則簡訊:「他說這是副作用。」

只看到Silent嘆了一口氣然後抹了一下臉部:「總之,我先做一下檢查。」

接著他讓羅德躺下,然後從帶來的背袋中拿出一些專業儀器出來,他在房間摸羅德摸個幾分鐘以後他才發表診斷結果:「羅德的康復狀況比我想像的好,甚至讓我覺得驚奇……」

「所以什麼時候會好 ?」 對方復原情況怎麼樣他不在乎,馬格納仍然是一臉不耐,他只想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羅德趕出去。

「我的意思是,瑟爾帝根本沒有替他上藥,他只是在沒有任何正規醫藥狀況下硬是伸手進去橋正骨頭。」Silent相當冷靜的解釋:「所以,我並不知道他施打了甚麼在他身上,不過失憶的狀況大概幾天就恢復了,他總是這樣。」

馬格納揉了揉皺起的眉頭,他看著一臉困惑躺在床上的羅德, 然後把視線移動到Silent身上:「你還有要檢查的嗎?有的話我要先去外面看電視了。」他的表情依然是不耐煩。

「再一下就好了。」Silent雖然這麼回應,義務上他還是要間起照顧傷患的責任,但實際上他想了解的是羅德的新陳代謝能力似乎蠻好的,他便讓馬格納去客廳跟Honor看電視。

點頭後馬格納就到客廳去了,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上看著在介紹軍武的節目。

而Honor在馬格納出來後回頭看了一下房間裡的Silent,看樣子暫時不會出來,於是他把視線移動到馬格納身上:「馬格納,那個……」

「我知道,你來不可能沒事,所以希雅到底有什麼事?」馬格納還是很不耐煩的樣子,他對節目上介紹槍械的方式非常的不滿,有些資訊還是錯誤的,這簡直是種對槍械的汙辱,他想。

「等羅德的狀況好了之後,希雅有任務要給你,和這次的差不多,不過對你來說還挺有危險性的。」既然對方直接切入重點,Honor也就不拖泥帶水,他感覺到馬格納疑惑的視線:「以我的權限,要問道你的弱點不是件難事,你看過就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說了。」

被提到弱點這件事讓馬格納惡狠狠的瞪了Honor一眼,像是要他閉嘴一樣,他接過Honor的手機看著上頭的訊息,然後冷冷的回應:「只要不被抓到就沒事了,不成威脅。」

「好吧,只是希雅也說如果你需要可以讓D跟你去。」

「不需要,我會搞定這一切。」 把手機拋還給對方後馬格納就繼續專注在電視上了,完全不想再提關於任務的事情,而Honor看對方不想理睬自己,也就跟著看著電視上的節目,偶爾逗逗富蘭克林,等著Silent忙完。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格納的房間突然出現碰撞聲以及玻璃打破的聲音,等Honor跟馬格納衝進來看的時候,只看見Silent坐倒在角落,他的口鼻因為被揍而滲出血流:「咳……剛剛替他施打抵抗劑的時候,似乎跟瑟爾帝的藥起抵效作用了……」

「噢不、你還好嗎?」Honor立刻上前關心Silent,對方的臉滿是血讓Honor慌張的用手小心翼翼的抹去那些血水,想看看他的傷勢。

而馬格納本能的警戒起羅德,就怕對方又突然發動攻擊。 羅德的眼罩被Silent拆了下來、左眼半垂下來從縫隙中看不見任何眼球的構造,他的神情有點恍惚、但沉沉的呼氣聲似乎在述說自己正在壓抑怒氣。

「我只是想理解他眼睛的傷勢……」Silent用手壓著鼻梁,以防血繼續流、幸好鼻梁沒有斷。

看Silent另一隻手上還拿著羅德的眼罩,馬格納直接拿走了眼罩並靠近羅德,接著把眼罩綁回它原本的位置,完全沒有說話,態度也絲毫不畏懼,不用多想他也知道對方生氣的原因。

羅德的獨眼似乎漸漸回復以往殺氣,與剛才進門時是兩種不同的氛圍,雖然說他康復的快,但突然之間的激烈動作還是有影響到他的身體,胸口傳來的悶痛迫使他坐了下來。

「不要動。」馬格納把注意力從對方臉上移動到他的胸口,手輕輕撫在他結實的身軀上,直到碰觸到一個地方讓他差點挨了一拳:「你還沒好,躺著。」

「……」羅德的視線看了眼馬格納,然後在看地上兩個,其中一個被他揍的貌似是奧菲莉雅的人,腦袋的思緒還沒有整理好之前他先順著馬格納的意暫且休息。

在暫時讓羅德靜下來後馬格納才拿過一邊原本要替羅德包紮的紗布丟給Honor:「別把血弄到地上,我很難清。」 接過馬格納丟來的紗布,Honor小心的替Silent止血,即使對方很痛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Silent接過紗布之後抵住,然後再伸手進包包裡打開某個裝置的開關,光流從裡頭露出來環繞在Silent身上,很快的瘀青的部分就立刻不見了:「我很想給羅德用這個,可是不知道瑟爾帝給你打了些甚麼,我不能亂用。」

「老子不需要。」羅德回應,他勾起以往惡質的笑:「被我揍只有流鼻血看來你也不是甚麼平常人。」

「閉嘴休息。」白了羅德一眼,馬格納這才離開床邊並抓著衛生紙把Silent滴在地上的血擦拭乾淨,並把他們兩個一前一後從地上拉起:「所以這算藥效退了嗎?」他問著Silent。

「沒意外的話。」Silent回應,失血後站起來稍微有點頭昏眼花:「羅德,奧菲莉亞小姐有事情交代,等你可以自由行動的時候她會給你指令……」

「我可不是她養的狗。」羅德比了中指:「我心情好再說吧。」

「你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先帶你回去休息吧。」攙扶著Silent,Honor的語氣裡滿滿都是對Silent的擔心,連他肩上的富蘭克林都澎著羽毛對羅德威嚇。

「沒事了,那我們先走了,你如果想復診就打電話。」Silent搖搖腦袋,之後跟著Honor往門口移動。 馬格納送他們到門口,他看著Honor說:「叫希雅準備把地圖送過來,我最近就會搞定。」說完後就看著他們離開,關上門後回到房間看著恢復到以往囂張態度的羅德。

「早知道火藥量多一點把你一勞永逸了。」語氣還是對羅德充滿不滿,馬格納臭著一張臉看著他。

「那還真是可惜你又錯過一次機會。」羅德冷笑,然後看了看陌生的空間以及時間:「我睡很久了嗎?」

「你很早就醒了,但是那個叫瑟爾帝的傢伙不知道給你打了什麼藥,然後你就什麼都忘了,到現在才好。」坐在床邊,馬格納的表情還是不怎麼好看,他拉下衣服的領子,露出那些依然清晰的勒痕:「媽的這樣還差點被夢遊的你掐死,要不是被逼得我早就把你丟在那邊不要照顧你了。」

「還不是某個白癡在整棟建築物放炸藥。」羅德勾勾手指:「過來,我看看。」

沒有說話,馬格納就只是靠近羅德並且抬起頭,只要動到脖子就會讓他很痛,這讓他的表情比剛才更差了些。

「我還真不記得了。」手輕輕撫摸上去,羅德靠近看了幾眼後,手順著對方的髮絲往下撥,從他的眼神可以看見他正專注在馬格納身上。

對方粗糙的手就放在自己身上撫摸,坦白說他不討厭這種感覺,也因此一向討厭被人觸碰的馬格納並沒有抵抗:「你什麼都不記得,藥效已經退了。」略微沙啞的聲音顯示出當時羅德掐得有多用力。

「大概做夢了吧?」一如他死都不會道歉的個性,羅德沉沉的聲線回應,手掌在勒痕處附近撫摸、身邊留了空隙讓馬格納靠更近:「如果我在你脖子上親吻會不會比較好?」

「去死吧你。」哼笑了聲,馬格納的反應像是羅德說了什麼蠢話一樣,態度一如往常的帶著一股傲氣:「我又不是那種路邊討到親親就會跟人上床的女人,現在乖乖當個傷患休息吧你。」

「傷患總是要有福利的吧。」羅德不想放手,但過了幾秒後他將手抽回去:「不過,如果你不想要、那就算了。」

「我看是你想要吧。」在羅德把手收回後馬格納就這樣沉默的看了他一會,接著做出了讓羅德意料之外的動作,他伸出雙手撫上羅德的臉,主動把唇貼上,就只是個簡單的嘴唇觸碰,很快就分開了。

「晚上我要準備進行下一個任務了,不要把我家弄亂,不要帶陌生人到我家,你再睡一會等等吃午餐我在叫你。」說完後馬格納才放開手並且站起身離開床舖,走出房間準備他要的東西去了。

說對於馬格納的主動不驚訝是騙人的,羅德的心底暗自小驚一下,然後他說話掩蓋過去:「反正我也動不了多久,而且最近也沒有女人能滿足我了。」雖然這麼回應但他的意思大概是不會亂來。

就這樣放著羅德在房間一個人,幾乎是羅德真的無聊到快睡著的時候馬格納才進來叫他,手上端著煮好的燉牛肉和白飯,他把羅德那份放在小桌上:「別弄髒床單,我今早才因為你的血而洗了一套起來。」

「沒有流血了。」羅德稍微審視一下傷口後回應:「用燒的不就好了嗎?」

「只有你才用燒的。」對羅德處理傷口的方式一個啞口,馬格納再一次白了他一眼:「吃你的飯,雖然骨頭斷了該吃點其他東西才對,但我想你除了肉以外大概其他都不肯吃。」

羅德吃到一半才挑挑眉,的確看到他盤子裡的肉都不見了,他最後才慢慢把醬汁跟白飯混著吃:「所以你等一下出發?」

「晚上,等你睡了我再走。」馬格納把出桌邊的椅子拉到床邊坐著,他拿出手機瀏覽希雅傳過來的建築物地圖,嘴裡碎念著行徑路。

「直接闖進去不就成了?」稍微瞄了一下馬格納晚上要去的地方,羅德對於對方的行動方式感到不耐煩,他表示正面殺入比較快。

「我又不是你。」隨意擺擺手不在乎羅德說的話,馬格納很快就決定了路徑,他抬起頭看著羅德快吃完的午餐:「廚房還有,晚上我離開後如果你餓了自己弄來吃。」

「呵呵,你不是超討厭我的嗎,臭野貓。」羅德放下盤子,然後順手把醬汁抹進嘴裡:「把我放在這裡你安心嗎?」

「當然不安心,但是和那個瘋女人比起來,不算什麼。」冷哼一聲,馬格納往後躺靠在椅背上:「大不了搬家就能解決了,但我沒有完成任務,她有的是理由從我身上拿東西,像是耳朵。」

「耳朵可是我割下來的。」羅德不忘補充這個事實,然後兩人沉默了許久,他突然沉沉道:「如果有機會可以脫離控制,你會想跟我跑路嗎?」

「跑的掉再說吧,我們上面的人都不好惹。」忍不住哼笑出聲,但馬格納沒有表現出拒絕的態度:「不然,被抓到有處罰可受的。」

「哼,我可沒甚麼把柄好抓的。」羅德態度不屑,然後獨眼看了一下馬格納:「只是多一個白癡要給我顧而已。」他笑。

「是喔、你就不要像之前那樣被狙擊手攻擊,我那時沒幫你擋槍你早就死了。」回以哼聲,馬格納的眼神帶著些許的鄙視:「我自己就能顧好我自己,犯不著你操心。」

「說起來你那時候幹嘛擋啊?」羅德看著馬格納的眼神只是覺得好笑,對方多次做了很多不甘願的事情最後還是做了,就連剛剛那個吻也是:「你在想甚麼?」

「沒什麼,單純不想要你被我以外的人殺掉罷了。」聳肩,馬格納在擋槍那次並沒有想那麼多,只是單純覺得自己的目標要被捷足先登了,所以他就擋了。

「那為什麼吻我?」羅德繼續問,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

保持沉默,馬格納靜靜的看著羅德,那表情猜不透他在想什麼,過了好久他才回答:「……沒什麼,只是想看你會不會嚇到。」說完後他撇過頭不願意看羅德。

「最好是,鬼才信呢。」羅德瞇起獨眼,突然的菸癮讓他躺回床上轉移注意力:「你想到了甚麼?」

「喔閉嘴,我不想回答。」依然不想看羅德,馬格納雙手抱胸背對著床上的人,但似乎可以看到他的臉頰有點不自然的紅。

安靜了好一會,當馬格納回過頭偷看的時候才發現羅德已經閉上眼睛,呼吸深沉了起來,這證明了即使再強和好戰的人也會有疲累的一天。

看羅德已經睡著了,馬格納先到陽台把他那件洗乾淨的黑色汗衫和外套收進來放在床邊,然後便整裝出發,希雅的護衛亞當已經在外面等待了,在確認狀況後便和亞當離開了。

在馬格納離開不久後,羅德睜開眼睛、他從馬格納床上離開後在房間裡找了自己的舊夾克套上去並且把砍刀收近腰帶裡,胸口的悶痛持續但是阻止不了他這時的行動,他隨著馬格納要去的目的地路線前進,他從窗戶外的防火樓梯躍下去,順手扒了一台停在巷子中的重機偷偷跟了上去。

亞當在送馬格納到任務地點後,就默默的看著馬格納按照自己的方法潛入建築物內部,但他並沒有馬上離開,反而往羅德的所在位置移動,最後站在停車躲在巷道裡的羅德面前:「離開。」毫無起伏的聲音,亞當的臉被面具遮掩所以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那短短的一句話很明顯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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